兜兜轉轉一年後,羅永浩的『真還傳』最終迎來了大結局。
去年春季,關於他即將還完6億債務的消息被傳出,緊接著羅老師逐步淡出交個朋友公司、並宣佈退出所有社交平臺,看起來似乎真的是準備開啟『最後一次創業』,而直播帶貨隻不過是他人生旅途中的『過客』。
但在『真還傳』完播後,『交個朋友直播優選』抖音號用一句『近期還完6個億的羅永浩開始飄了』,也證實了他已經無債一身輕。
隻是回望過去的這一年時間,羅老師不僅沒有從直播間謝幕、埋頭於他的AR創業公司細紅線,反而是開啟了高強度的直播帶貨,並在抖音、淘寶、京東進行直播,可以說除了才開始做直播帶貨的小紅書,他與各大電商平臺都『交了朋友』,也成為了全網幾乎唯一一個橫跨這三大平臺的頭部主播。
橫向對比後不難發現,羅老師無論是當年在新東方、還是做英語培訓學校,乃至搞錘子手機,帶貨主播應該是他職業生涯中迄今為止的最高峰。
兩年前,羅老師在接受搜狐科技采訪時曾直言不諱地將直播作為一個純粹的還債工具,並表示,『最開始單純為’還債’接觸直播,剛起步那段時間感覺直播可能會很賺錢,這個公司可能會做得很大,但即便如此,也不會像做錘子科技那樣,因為直播不是我的理想和熱愛的方向』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一年前曾宣佈要大張旗鼓進軍AR賽道的羅老師似乎隻是『說說而已』,細紅線公司在此前接受了近4億元人民幣的天使輪融資後,很快就歸於沉寂。
事實上,羅老師想要做AR並非突發奇想、而是早有打算,在上述采訪中他曾表示,『我還是想做一個軟硬件結合的智能設備,一個平臺級的東西,而不是一個相對容易賺錢的生意』。
話雖如此,在退出交個朋友的日常管理工作後,他在直播間出現的頻率卻不降反升,又是在淘寶直播間賣火箭、又是在京東上直播賣房,甚至作為根據地的抖音也沒落下。
作為被譽為初代的『直播帶貨四大天王』,羅老師如今不僅沒有被後浪壓倒,反而在電商直播賽道愈戰愈勇。
那麼為什麼在他身上會出現大張旗鼓宣佈的最後一次創業沒了下文,宣稱不是理想的直播帶貨卻越做越起勁,這樣言行截然相反的情況呢?其實歸根結底,或許都是『錢』這個字鬧得。
如今直播帶貨能掙錢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例如新東方就靠著東方甄選走出泥潭,羅老師也靠著直播帶貨在不到兩年半的時間裡,就還完了近6億的債務。
有觀點認為,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整個電商直播賽道中獲利最大的並非消費者、也不是品牌方,更不是平臺,而是諸如羅永浩、李佳琦、瘋狂小楊哥等頭部主播,甚至國內互聯網行業最近一次的造富神話就是以這些頭部主播為主角。
原因也很簡單,當下靠著『全網最低價』的頭部主播是為數不多能將粉絲轉化為影響力的存在,他們的變現能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首屈一指。
當然,互聯網行業中能掙錢的賽道千千萬,但羅老師吃『回頭草』其實與他選擇最後一次創業的AR也息息相關。
橫貫整個PC與智能手機時代,各種計算設備所構建的虛擬世界都是通過二維平面化的圖像信息來傳遞,此前無論軟硬件技術如何發展,用戶與虛擬世界之間總是隔著一層屏幕,這種缺憾也促使了擴展現實《XR》概念的誕生。
如今在XR概念中,用戶對於增強現實《AR》的認知其實並不清晰,這是因為消費者往往更註重體驗、企業更重視效率。
相比於沉浸感更強的虛擬現實《VR》,將虛擬內容疊加到物理世界的AR對普通用戶的震撼遠不如更加科幻的VR,但它在生產力場景中卻有著更大的想象空間。
而這,也正是谷歌做ARCore、蘋果做ARKit的原因。
用微軟亞洲研究院首席研究員童欣的說法,『AR可以想得更廣泛一些,我們手機也好,耳機也好,都是AR,當你走在街上戴著耳機聽歌的時候,這就是AR。
AR一直在,一直有需求,不過是從文字、聽覺,慢慢變成視覺』。
沒錯,相較於VR、MR,AR對於算力的要求反而是最低的,畢竟它不需要『重建』真實世界。
AR實現的過程是通過攝像頭或其他傳感器收集真實的場景數據,然後將數據傳遞給處理器進行分析和重建,並計算出虛擬場景與真實場景的融合,並最終向用戶展示合成圖像。
但即便如此,AR領域目前的狀況也可以說是一潭死水,整個業界幾乎都在等待蘋果的Vision Pro來點燃這一市場。
但AR如今的問題,存在於技術和內容兩個層面。
從技術層面來講,AR硬件還缺乏一個符合人體工程學、且足夠高效的交互方式。
為什麼智能手機的騰飛是在iPhone問世後,其中關鍵原因就在於iPhone的多點觸控屏幕提供了一個比按鍵更高效、更自然的交互模式,而目前AR設備普遍采用的手勢交互、語音交互、觸控交互,則都多少有著一定的缺陷。
其中,語音交互的私密性不足,觸控交互不夠方便,而Vision Pro使用的手勢操控則面臨著過高的技術要求,以至於暫時還難以普及。
更為重要的問題是,AR內容的貧瘠遠超大家的想象,除了谷歌ARCore和蘋果ARKit上作為樣本的一批應用,如今市面上以AR為賣點的應用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就拿用戶付費意願最強的遊戲來說,到目前為止,AR遊戲也僅僅隻有Niantic旗下的《Ingress》和《寶可夢GO》這兩款相對有影響力的產品,但《Ingress》早在2013年就已發佈,《寶可夢GO》也上市7年之久了,它們都屬於上一輪XR熱潮的產物。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單純從硬件層面來看,Vision Pro的誕生已經說明了消費級AR硬件的成熟,但軟件的匱乏卻不是馬上就能解決的問題。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蘋果會發佈一個面向開發者、而非消費端的MR頭顯。
說白了,目前AR的內容生態依舊是『一窮二白』的狀態,盡管AR硬件可謂遍地都是,但拿這些硬件能做什麼,各大廠商則都還在探索。
所以細紅線在蘋果用Vision Pro哺育出一個可堪一用的AR內容生態前,暫時還隻能處於默默發育階段。
如果在蘋果沒能為AR建立一個能夠復現的商業模式前就使勁折騰,這或許才是真的『藥丸』。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羅老師不抓緊時間做直播帶貨『搞錢』,還能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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